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妳說這些話的語氣,像是在談論別人的故事,絲毫不牽動自己的情緒。

 

世界說,要感恩要孝順,因為母親做的那些,都是源於愛。所有行為一旦冠上愛之名,便從此失去翻身之地,永遠得逆來順受那些無形的傷害。說得太多是活在過去,說得太少是疏離冷漠。既然怎麼做都錯,索性什麼都不做吧。

 

正是因為太明白世界期許妳長成什麼模樣,於是在悠長的歲月裡,妳不只將那些深邃的疼痛內隱了起來,還永遠喪失被愛的能力。接受他人付出時卻覺得自己不配得,感到痛苦時卻覺得自己沒有資格。永遠自慚形穢,永遠妄自菲薄。

 

諷刺的是世界依然不明白,妳明明是在愛裡長大的孩子,怎麼會生了靈魂的病呢?

 

 

「在妳不喜歡自己的時候,讓我喜歡妳吧。」

 

後來回想每個人生階段的自己,好像都是這樣。覺得有些坎過不去,有些傷不會好,有些理想到不了。結果,遇到好些善良的人,陪我走過好長一段路。讓一路以來拽著重擔蹣跚至今的我,漸漸漸漸放下包袱,步履輕盈起來。

 

你便是其中之一。

 

雖然知道人會到來人會離去,而無論身邊有沒有人,我們都將步入更遙遠的未來。可如果你離開我,我可以想像,我一定得花許多時間才能忘記你平時談吐吊兒郎當的自信,你投入工作時的認真神情,以及凝視我時溫柔如水的目光。

 

然而那些令我屏氣凝神的怦然瞬間,教我怎麼捨得說忘就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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