♥┐我愛，故我在 .*

04

從此，我對感情的標準降為「得之我幸，不得我命」ーー擁有時視若珍寶，失去時視為當然。如此便能只感受快樂，而不至太過悲傷。

只要合拍，我來者不拒；只要不合，我去者不留。抱持著「兩個人幸運，一個人自由」的想法，享受著任何一種狀態。

因為這樣的轉變，我開始能夠如魚得水般穿梭一段又一段的感情中；但也因為如此，外人逐漸幫我貼上「妳就是一隻在收集台清交成的花蝴蝶」的標籤。

起先很不服氣：你們看到的，是我每段關係都是對方主動來追求；但你們不知道的，是我每段關係也都是對方主動提分手。

而我自始至終都只是佇立於此，目送人來人去而已。說的好像我主動去招惹別人、卻又踐踏別人似的。

不過久而久之，我漸漸不以為意：確實我的歷任從來不在跟我同一所學校，確實我也一任換過一任且失戀都不會難過太久。單憑這些現象而缺乏背景脈絡，確實可能產出與你們相同的論斷。

然而捫心自問ーー我可從未玩弄任何人的情感、亦未曾利用任何人的付出吶。那麼自己的起承轉合，自己明白就好，至於那些蜚短流長，便無須一一回應了吧。

「所以，」A帶著開玩笑的語氣，「妳台清交成都收集到了嗎？」

「唉，」我配合著裝模作樣嘆氣，「可惜，就差成大。我的事業還未拓展到南部。」

語畢，我們相視而笑。

05

「可我還是不明白，突然從兩個人變回一個人，不是會很痛嗎？」A問，「就像兩塊黏土，本來緊密貼合，後來卻被硬生生剝離。彼此都有一部分會被對方帶走吧？」

「是沒錯呀。」我說，「但有時候，來到我們生命中的某些人，本來就不是為了陪我們走到最後，而是為了讓我們成為更完整的人呀。」

「我們就像旅行者，途中或許會與他人萍水相逢、相識相伴一段旅程。但起點和終點，永遠都只有我們自己一個人。」我頓了頓，「人生最蒼白的路，終究還是要自己面對的。」

A沉寂了下來。

半晌，她問：「妳……都不生氣嗎？」

「生氣什麼？」

「他們每個都說要娶妳，結果每個最後都沒有履行承諾。」

聞言，我啞然失笑。

我告訴A，我相信我的每一任，他們在說要娶我的當下，都是最發自內心，都是最篤信永恆。而他們一定也沒有料到，這樣的目標竟會在時間的推演中偏移。

「我不會生氣，因為每條路都只是個選擇，非關對錯。」就像一個孩子，今天想當歌手，明天想當科學家，可誰也不會怪他。

畢竟誰不是拐錯了幾個彎、繞道了幾次遠路，才逐漸拼湊出自己想要的輪廓與模樣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