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戀與深空.jpg

 

黎深做為妳的心臟外科主治醫生,他對妳的關心永遠不會越界:三餐正常、作息規律、出入平安……這些點到為止的醫囑,多一分便是踰矩,少一分便是失職,永遠恰如其分。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地恰如其分,才令妳開始感到惴惴不安:究竟在黎深心中,自己是擁有「青梅竹馬」的身分,還是僅只於「病患」的存在?

 

然而旁人都看得出來,平時成熟穩重的黎醫生,唯獨在妳面前,才會露出一點稚氣調皮。

 

妳講笑話冷場,黎醫生說:「講笑話的人比較好笑。」

 

妳夾娃娃滿載而回,黎醫生說:「夾娃娃的人表情更有趣。」

 

妳送的吊飾不實用,黎醫生說:「我正在試著跟它培養感情。」

 

妳問自己會不會太吵,黎醫生說:「太安靜我反而會不習慣。」

 

妳嚷嚷著醫院的松鼠好好,都有零食吃,黎醫生告訴妳桌子最底層有好康:「只有跟妳說,松鼠不知道。」

 

黎醫生什麼都寵著妳,妳喜歡吃甜品,他隨時都在口袋放糖果;妳玩喵喵牌想耍賴,他也一笑置之;妳說想看花開,他一一向妳報告今天醫院的什麼花又開了,槐花、繡球花、桂花、茉莉花……妳說想要下班過來瞧瞧,他也不著痕跡地說,好啊,正好今天要加班。

 

妳以為這些是「黎醫生」對病患的敬業態度,殊不知這些都是「黎深」對妳的專屬溫柔。

 

黎深從來是因為喜歡妳而對妳好、而不是為了追到妳才對妳好的,所以就算妳心底沒有他,他也一樣會把妳的幸福放在第一優先。也因此他的愛才會如此隱晦得不易察覺,如此幽微得不易發現,因為他那不邀功的愛太自然而然地鑲嵌在每個日常的縫隙中:

 

不會刻意記得重大節日,卻會惦記著妳想看的展覽日期;不會特別舉辦驚喜派對,卻會在家為妳親自下廚;甚至妳出差半個月,他也不會每天甜膩地傳訊息:「我想妳。」卻會將妳出差的城市默默加入天氣預報的APP中,在妳歸來後忍不住問「你都沒有想我嗎」時,平靜地說:「長暇市天氣晴朗,妳應該不會因為氣溫變化而生病。我的訊息妳也都有回,所以我想,妳應該一切都好。」

 

他的言語沒有花裏胡哨,妳聽過最傾情的一句,大抵也只是你們開了大老遠的車想去吃古早味冰棒,卻不巧遇到店休,妳有些懊惱地道「那開車的時間不都浪費了嗎」,他卻安撫地摸了摸妳的頭:「有妳在,就不算浪費了。」因為是和妳,那些對於他而言索然無味的,才都春意盎然。

 

如果愛是光,那麼黎深的愛不會是萬丈奪目,而會是熠熠生輝;如果愛是水,那麼黎深的愛不會是波瀾壯闊,而會是涓涓細流;如果愛是火,那麼黎深的愛不會是火樹銀花,而會是星火燎原。

 

但妳終究是不安,所以有次藉著酒意,問出心中積累許久的惶恐:「只有喝醉酒才可以被你這樣照顧嗎?」

 

只見他卻若無其事地繼續用熱毛巾為妳擦臉:「原來有人把這樣當成了特殊待遇。」可惜當時七葷八素的妳沒能聽懂他的弦外之音──這不是特殊待遇,我不一直都是這樣照顧妳的嗎。

 

其實只要妳仔細想想,他的生活不是在醫院、就是在家中,偶爾的兩點一線之外,不是在開車接妳的路上、就是在送妳回家的途中,甚至送到門口還不夠,非得看到妳進門點燈隔著玻璃窗向他揮手,他才能放心離去。不曉得這麼說,妳的害怕是否能消融些?

 

黎深的愛是草蛇灰線,伏脈千里,悠遠到令人忍不住猜想,是否他在前世曾被死神分離,今生才會連睡著也要牽著妳的手入夢?是否妳也曾在時空的輪迴中為他負重前行過,此時此刻的他才願意竭盡所能只求妳的歲月靜好?不然怎麼會,兩人命運的牽絆如此深遂。

 

家人驟世的那天,妳捧著碎掉的生命來到黎深面前,他二話不說東一片、西一片撿起來小心地黏好呵護在掌心,那一刻妳好意外他的Evol竟然是冰,因為他手掌的溫度儼然是暖陽,煦煦盈滿了妳心中每個龜裂的角落。

 

妳知道卸下心動後的愛,才是考驗的開始,但妳漸漸開始不再擔憂自己與黎深的來日方長,因為如果愛有模樣,那肯定是黎明深雪的模樣──流淌在每一寸呼吸裡,靜謐恬淡,卻又無所不在。

 

妳相信,如果選閨密,妳可能會選祁煜;如果選男朋友,妳可能會選沈星回;然而如果選老公,妳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黎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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